就怕生病了，阿爷给他弄苦苦的药喝，没想到昨夜随便扯的一个谎，会让他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

见他迟迟未动，一个劲盯着药碗发愣，苏其正怕发生像刚刚的变故，他催促道：“快喝了，发什么愣？”

由于苏怀涑生病少，喝药时也都是一口闷，加上一个人去了镇里进学，所以苏其正并不知道他怕喝药。

苏怀涑动了动唇，想解释自己没有拉肚子的话始终说不出口，于是接过药碗，一副视死如归的盯着看。喝就喝吧，又不是第一次喝了，不过是有三年没喝过了而已。

他仰头一饮而尽，一口气把药喝了个精光，吞咽时不是很苦，可喝完后那苦涩的味道就出来了，苦的令他想把喝进去的汁水都抠出来。

嘴里苦的发涩，他面上却没有一点儿表情，仿佛就跟喝水一样，只有他自个知道有多苦，苦到不想喝第二次。

经过这件事，苏怀涑唔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说谎，不然报应下一刻就会来临，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说谎了。

不对，善意的谎言还是可以说的。

苏其正见他喝完，放下了心，“还有一个时辰猜灯谜就要开始了，你好好准备着。”

苏怀涑没有言语，平静的点了点头。不是他不想说话，嘴里真的太苦了，苦到心坎里去。

待苏其正拿着药碗离开，苏怀涑忍不住了，走到床头边底下的痰盂，朝里面吐了一口唾沫，这些都是喝完药后回留的唾液，苦的不行，他不想咽下，这就是为什么他不说话的原因。

吐了唾沫，用茶水簌了一遍又一遍口，才猛喝下许多水，喝水后嘴里的苦味淡了不少，他坐桌边开始思考起人生来。

他想了许久，一直想不明白一个原因，那就是治病的药为什么会那么苦，苦到难以下咽，若不是他耐性好，是喝不下那玩意的。

虽说良药苦口，可也……也忒苦了些。

小时他不愿喝药，阿爷就吓唬他，说什么不喝就会见不着家里的人了，不得已才喝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