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继续什么？

不用祁厉问出口，屠牧就用行动回答了他。

………………

祁厉好似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了一趟，意识渐去，最后昏死过去。

昏死过去前还在想，屠牧是真的想让他死啊……

………………

屠牧将祁厉抱出水面，擦干他身上的水放到软毯上。

看着祁厉疲累的睡脸，他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手掌放到祁厉额头上，为他驱除梦中的疲惫，直到祁厉脸上的疲累散去才撤去手掌。

他没想这么快的，祁厉的突然出现扰乱了他的心境，所以才没有压制住。

他……他……

他头疼的感觉越发强烈，不禁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或许是身上的灵力在逐渐恢复的原因，祁厉身上起了一层隐约的、若有若无的莹白色光影，在昏暗的山洞中才能窥见其些许的光芒。

这份光芒映着他的雪白色的皮肤，如梦如幻，如光如影，恍如下一刻就要化羽归仙而去。

屠牧努力将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背对着他打坐，摒除杂念，澎湃的情绪终于得以安宁。

他的灵力在周身流转，对自己现在的修为有了大致的了解——他的修为已然恢复六成，到了祁厉之上的程度。

不过若想全部恢复，还得需要几次双修，可是以祁厉现在的身体……

……他不禁又看向祁厉，紧皱起眉头，不久又缓缓舒展开……

……

祁厉整整昏睡了十几个时辰才醒来，疲累无力的身体总算有了些许力气。

他从软毯上坐起来，模糊中看到屠牧宽阔有力的后背，纹丝不动，应该是在打坐。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醒来，屠牧收起打坐的姿势，转身对向他：“你现在的视觉是不是有好转？”

听他这么说祁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的确如此，应该是屠牧趁他昏睡的时间，又为他清除了部分九头蛇毒。

他无声地点点头。

屠牧也嗯了一声，然后道：“在你昏睡的时间，我清除了你体内部分的九头蛇毒，之后我会逐步清除你体内的蛇毒，直至你的视觉完全恢复。”

果然如此，祁厉哦了一声。

然后经历了一段短暂的沉默，屠牧又问：“你恢复的如何了？”

听到他的话，祁厉的灵力在身体内转了一圈，身体倒是比预想中恢复的快，就要说已经差多了，但转念一想……屠牧这么问不会是还想继续……双修吧？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赶紧撒了个谎：“呃……这个……还是有点不舒服。”然后立马表现出一副虚弱的样子，忙不迭地又躺回软毯。

屠牧：“…………”

祁厉表现的过于明显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什么意思，屠牧又道：“我不会再像刚才那样……”

祁厉立马又坐了起来：“那我没事了。”

屠牧：“…………”

“……那继续朝着浮屠塔的方向走。”屠牧没有来地心有生气。

他本想让祁厉再休息休息，但祁厉这样……让他莫名地生气。

他的心脏抽地疼了一下。

“那就走吧。”祁厉站起来，虽然看不见，但下意识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等……等等……！他晕过去前好像是光的，现在竟然穿着衣服，也就是说……

呃……好吧……相对于双修，给他穿衣服也没什么了。

祁厉弯腰摸索着，把身下的软毯卷了起来，他眼睛看不到所以卷的乱七八糟的，递给屠牧：“给，你的东西。”

屠牧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然后意味不明地撇了他一眼，但还是接了过去。

祁厉手上一轻，便知道屠牧接下了，于是依照着自己的感觉，转个身就要出山洞，但转了好大一会，把他自己转晕了都没出去，还撞到了头。

他渐有尴尬，他看不到屠牧总能看到，可…屠牧竟然也不提醒他，难道诚心看他的笑话？

终于，他受不了了，在转的快要辨不清前后左右的时候，依稀看到个模糊的人影，立马走了过去，主动开口：“我们不是要出山洞吗？”他已经顾不得被屠牧嘲笑，毕竟再耗下去会比这样更丢人。

然后就听到身上传来个声音：“找错了，我在你后面。”好像在压着笑。

祁厉：“…………”

他敢确定，屠牧就是故意的！屠牧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不出声，目的就是看他出洋相！

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前几天他还在笑看不到的屠牧摔倒起不来，今天就轮到了屠牧看他的笑话……

他的老脸火辣辣的烫，尴尬地笑了笑，立马转身拽住屠牧的袖口：“呃……那……我……我们出去。”

他以为屠牧会继续嘲笑他，但屠牧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便以手掌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带出山洞。

出山洞的那一瞬间，突然的亮，祁厉模糊的视觉有短暂的空白，就在这个时间他没有注意到屠牧的停顿，一头撞上屠牧梆硬冰冷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