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挂着李程秀打的点滴，液体缓慢地注进李程秀的静脉血管里。

他头上包裹着纱布，脸颊被车厢里蹭得刮伤，

手肘出也多处淤青，所幸身体其他地方没有伤到要害。

一天一夜没有进水，他的嘴唇非常干躁。

邵群跟医生拿来了棉签，他在杯子里倒上温热的凉白开，用棉签头在杯子里沾湿，然后轻轻在李程秀快要干裂的唇上涂抹。

嘴皮吸收了水分，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邵群企图用汤勺喂李程秀喝点水，他掰开李程秀的嘴巴，用中午送饭来的时候单独留开的塑料小汤勺，在杯子里舀了一勺递到李程秀嘴边。

李程秀的牙齿合闭着，温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到了枕头上。

“诶！毛巾呢？”邵群一边找毛巾一边自言自语。

他到处都找不到毛巾，就从桌上抽出纸巾，沿着李程秀的嘴角一路擦到他的后脖颈。

他再重复试了几次后，还是没成功。

邵群到厕所漱了漱口，往自己嘴里倒了半杯水，对准了李程秀的嘴唇吻了上去。

他慢慢把嘴里的温水灌进李程秀的喉咙里，

又怕他喝太快呛着，他就着那个姿势喂了快五分钟。

查房的护士隔着在门缝看见里边，也不好意思进去，悄悄把他们的房门轻轻给带上。

等到全部都喂好了，邵群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贴着李程秀的嘴唇。

他近近地看着李程秀的每一寸皮肤，最后深情地在李程秀洁白的额头上烙下一个潮湿的吻。

中午的饭还留在床头柜上，盖着盖子也已经冷掉了，饭菜静静躺在盒子里，就跟邵群现在的心情一样，平静中带着等待发酵的期待。

他支着下巴看着吊瓶里还剩一半的点滴，就这样，静静的，不知不觉黑夜降临。

夜里的医院非常寂静，但凡是在这里的家属，看着病人躺在床上的模样，心里一定都非常空虚难受。

邵群给李程秀擦身子，发现他最近又瘦了，肋骨根根分明突出在白皙的皮肤上。

自从结婚之后，自己倒是被李程秀给喂成了小猪仔。而厨娘却一点儿也胖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