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因，我答应过照顾你一辈子。”

一扭头，庞天瑞捧着花，跪在地上，乌脚巷的天空中飞翔过两架直升机。同时坠下一条横幅，赫然写着：嫁给我。

程因的嘴比划出一个圆o，滚！

边摆手边咆哮，老子宁愿自切鸡儿，也绝不会嫁给你。

这是做梦，程因给自己打强心针，对，肯定是做梦。他明明记得自己躺在棺材里睡着了，一睁眼，庞天瑞就跪在他面前，行大礼。

噩梦，百分百噩梦。

“别提你那个伙计，早上把你送回来，丢在纸扎铺门口就走了。”

“阿生，阿生呢？我去找他。”程因窃喜，哪怕是梦里，知道乔渡生没死，他也同样高兴不已，“你怎么不拦着他。”

庞天瑞再三强调，“不是梦，你听见的，看见的，一切都不是梦。”

程因扭头就要跑，“你不要你的贺谨丞，你的生死恋了？你的口口声声，至死不渝，终身难忘。”

程因感觉全世界都疯了，尤其庞天瑞。

“他是他，你是你。他是美好的记忆，而，你是我的永恒不变的承诺。”

“你看这地儿，平不平，我就在这儿给你跪下，求你快把药吃了。”

庞天瑞郑重其事地捧起程因的手，示意身后龙虎豹三个保镖把东西拿过来。

不是梦？

庞天瑞信誓旦旦，所言非虚。

程因以为是类似于愚人节的日子，庞天瑞跟他开玩笑，故意恶心他。哈哈哈地干笑几声，推开庞天瑞，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不好，不想跟庞天瑞玩无聊的游戏。

龙虎豹三个保镖一个拦住程因的去路，两个一边架一个胳膊，把程因固定在庞天瑞跟前。

程因大写的崩溃，我是在做梦，对吧？还我比基尼沙滩美女，还我魔族大姐姐，牛角，鹿耳朵，长尾巴那种。啊！！神经病啊，这个病太可怕了。

“伯父、伯母去世的时候，我在他们面前亲口承诺，会永远守着你，疼你，让你无忧无虑，开心快乐地活着。”

庞天瑞打开一只皮箱，一座立体古堡缓缓展开。

“你曾经说纸扎铺的房子又窄又小，老瘸叔睡觉爱打呼噜，吵得你睡不着。想要一间大房子，大到两个人站在房间两头说话，用电话机才能沟通。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要努力挣钱，稳定的物质生至关重要。”

程因扫了一眼古堡的比例尺，庞天瑞这是照着故宫的占地面积建的房子么！程因悲哀地想，自己这辈子再多大的努力，也买不起门口一块砖。

漫天的玫瑰花瓣飘落，数百人的交响乐团动情演奏。

“咳咳，我，”程因想了个理由，体面不失礼貌地拒绝庞天瑞，“我喜欢中式风格，古堡，我住不惯。”

“没关系，我在京北也买了一座四合院。每天早上，我们可以步行去看升旗。”

“我，”

程因还没开口，庞天瑞已经把下一句接出来了。

“你不喜欢早起，不起就不起。想睡到几点就几点。”

程因知道庞家是土豪人家，但没想到有钱到这个地步，不行，得找个没法反驳的理由拒绝他。

“我们性别相同。庞家需要你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有康康。”

“那万一，他跟你也一个德行。”

“那些表现是为了麻痹你，才装出来的样子。程因，我不求你喜欢我，看我顺眼，我甚至做好了，说出口后，你跟我割袍断义的心理准备。”

那你还说，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说出来，后悔一次。不说出来，后悔一辈子。”

完了，这个世界完蛋了。程因猛拍击自己的心口，怕自己心脏猝停，直接死过去。

如果是噩梦，请让它快点醒来。

“金条、车钥匙，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双手捧到你面前。”

“我想你离我远点。”

庞天瑞不屈不挠，掏出一张小纸条，一本正经地念起上面的酸话。

“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不是王子，你也不是公主，但我有信心让你幸福。”

“我他妈想让你变公公。”程因拽起庞天瑞的胳膊，往上拎，“行，行，恶作剧到此为止。你快起来，别挡在路中间，妨碍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