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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林岱(1 / 1)

作品:《红楼之当我为皇

“李公公——李公公——”小太监猫着腰,轻手轻脚凑到李福仁面前。也不声张,做出见礼的模样,嘴巴一咧,消息就这么漏出去了。

“我听师父说,陛下打算让你们殿下去扬州呢。”

“哦——是谁说的?”李福仁眉目一扫,平平生出一股冷意。

“是严大人举荐的,陛下似也有此意。”小太监言罢,与李福仁擦肩而过时,一个不起眼的荷包塞进手中。小太监将荷包笼进袖里,掂掂分量,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李福仁看了小太监一眼,大大方方地沿着宫道向前。如今正是春日最好的时候,不热不冷,舒舒服服,淡色的太阳像是敷了层葱油,一束灿然着落,映着朱红的宫墙,扫着金黄的屋脊。坐落的瑞兽朝天吞吐,一缕流白闪过,李福仁细瞧,只捉住一条长尾——原是殿下养的那只唤作纤云的白鸟。

说来也是有趣,如今几年过去,殿下早已是英挺俊朗的模样,这鸟初被书图救下时被猫折磨得不轻,如今不见老态,反而仍是活蹦乱跳的样子。

这几条宫道,李福仁已走了许多回。不是夸口,就是闭着眼他都能找到回去的路。他刚进宫不久就让六殿下择了去,如今倒也能是独当一面的掌事公公了。

又看一眼远处的天空,四角城楼遮住了外面的烟火。他看着,步子却不自觉地轻松起来。

——殿下也快到娶妃开府的年纪了,等到离了宫门,总比在宫里松快许多。

刚进屋,就看见桌上堆了许多布匹。李福仁撇撇嘴——不消问,准又是何夫人送与娘娘,娘娘又送给殿下的。

他没读过圣贤书,却知道以直报怨的道理。何夫人看不上他们殿下,他们自然也不喜欢何夫人。也是娘娘苦心,总想着缓和嫂嫂和儿子的关系。可李福仁护短又小气,一心只记着当年那句‘如今有了十三殿下,娘娘合该仔细考虑才是’。他一个侍奉殿下不久的外人听了尚且觉得锥心,更何况是殿下本人呢?也是殿下不与她计较,偶有碰到都是礼数周全,若是可以,李福仁当真要赏她几个闷棍。

冷哼一声,手便覆在布匹上。确实是好东西,摸上去冰凉丝滑,月牙白绣着云滚云的边,若是给殿下裁一身衣裳,一定穿着精神!可惜!

书图画月也不喜欢何夫人,短视又爱嚼口舌,有了十三殿下后就大了心思,一心只认这个有何家血脉的外甥才能帮衬自己儿子,叫了他许多年舅母的殿下再如何也是外心。

“殿下呢?又闷在书房?”李福仁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看着画月冷着脸把布匹收好——东西是好,送礼的人却不好。话虽如此,偏偏不能冷脸,回回都要裁身衣裳去皇后娘娘身边转转要她安心,有好东西却也是遭罪。“是呢,又不知在看些什么。你说,咱们殿下又不考状元,每日不是习武就是读书,原先太子还带着殿下玩,后来……”书图习惯性的抱怨,说到这里突然住口。严守业做事不行,看人却是一把好手。太子此人极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当年与楚承安一处,相处地多么好,连康泰帝都纳罕,那么多兄弟,太子怎的就喜爱老六?再看如今,因着大皇子多找了殿下几次,殿下虽避过,却还是被太子忌讳了。按理说,殿下年龄也大了,眼看着就该领差办事,太子不看旧日情谊,也应当更加拉拢才是啊!

“说起这个,我才听张公公的徒弟说,严大人推举咱们殿下去扬州。”李福仁四下张望,确认隔墙无耳才伏低身子,小声对书图和画月吐露。“我瞧着,这回是严大人替太子拉拢殿下呢。”

“扬州?那有什么好去处?”后宫不与前朝通,自当年水患后已经许久没有听到那边的消息,反倒是塞北可能要打仗的事有人提及,被几位主子娘娘惩戒之后也就不了了之。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夏子不敢跟我说太多。只是,若这是真的,陛下想来也不会让殿下难做。”

“那也得分什么事啊。”画月皱着眉,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若真是严大人卖好倒好说,怕就怕万一……”

“呸呸呸,乌鸦嘴!”书图跳起来,在画月脸上轻轻一拧。“三皇子,太子,五皇子的头份差事都有人抢着干,怎么轮到咱们殿下就有‘万一’了!”

“我不是多条心么!”画月也觉得自己想岔了,招呼妹妹一起收拾东西,又嘱咐李福仁不要忘了把此事告诉殿下。

他们这边热闹,楚承安这边也热闹。纤云拖着尾巴在窗边蹦蹦跳跳,不时叫唤两声,似乎催促楚承安动作快些。楚承安也不恼,继续写着书信。端方的字体满了三张,落款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安定。

几年前,刚捡到纤云的时候,这贼鸟抢了他半句对子。本以为回不来了,结果待到黄昏时,那小东西竟带着对好的句子回来了——上好的纸墨,秀丽的字迹,加之句式工整极富文采,楚承安一看就喜欢上了。

又试探着写过一回,不期竟得到回书。楚承安觉得有趣,索性也不追究对方是谁,化名安定与之相交。几年下来,与之书信往来,此人对许多事情都极有见地。楚承安本就爱才,若不是顾及自己还未开府不好行事,少不得要效仿刘备三顾茅庐。

话虽如此,这些年他也曾探查——只恨这纤云飞得极快,他除了知道对方名为林岱以外,就只有从时间知晓对方大抵是京城人士。由此更盼着出宫,去见识见识这位满腹经纶的才子。

至于接下来的头份差事,楚承安却是不多担心。他上年便是去的扬州,途中‘见闻’不少。只可惜对方利益缠绕,自己单枪匹马想要革除弊病未免天真可笑。

说到这里,楚承安的目光落在信纸上的‘林’上——

上一世他去到扬州前,林如海便捐馆而去,不知这一次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