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种恨到极致的感觉吗？”

素娥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神一震，尤其是李望舒，李望舒自认为修行之路也算是凶险无比，但是让李望舒去恨一个人，而且恨这个人恨到深入骨髓的程度，李望舒觉得自己无法想象。

毕竟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心有杂念，一旦杂念过深成为执念，就会成为修行之路上的魔障。

一旦无法破除魔障，就会修为尽毁，甚至神魂具销。

而且李望舒修仙的天资聪颖，人又勤奋，实力进步很快，并没有人如此欺辱于她，按照这种情况，李望舒是不应该感同身受的。

但是李望舒却偏偏觉得这种情感很相似，有那么一瞬间李望舒觉得自己和素娥共情了。

那种滔天的恨意如同火焰一样把李望舒包裹起来，但是引起李望舒这种无名怒火的并不是素娥被欺负的这件事情，而是另一种更加模糊的感觉。

似乎在某个时候，在某一瞬间，李望舒曾经这样恨过一个人。

但那个人是谁？

李望舒又为什么恨他？

这究竟是李望舒自己的感受，还是李望舒身体里的灵魂在作祟？

太多太多的谜团了。

梦混是这里面修为最高的生物，他看出了李望舒的不对劲。

只见梦混的眼睛金光一闪，然后写到金光就从梦混的眼中飞出来，落到了李望舒的眉心。

李望舒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恨意一下子就冷却下来的四肢百骸感觉到一种沁人心脾的清凉。

“多谢。”李望舒感激的开口。

“不必。”

素娥看着眼前的众人，冷冷的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你们知道恨到极致是什么感觉吗？”

是难过吗？

是悲伤吗？

是失去希望吗？

素娥说道：“真正的最为浓烈的仇恨，是毁灭！”

毁灭自己，毁灭别人，毁灭自己所能毁灭的一切。

说完这句话，素娥的表情变得扭曲。

素娥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在哭，又像是在笑，红色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流下来。

素娥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任由那红色的眼泪淌了满脸。绿姬匆匆跑到素娥的身边，用自己的袖子为素娥擦眼泪，结果那眼泪根本没有办法擦干净。

绿姬用力的擦着，结果却是让那红色的眼泪蔓延了素娥的整张脸。

李望舒站在一旁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一幕，一下子变得警惕起来。

原因无他——

灾难，红色的眼泪覆盖了素娥整张脸之后，素娥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妖纹。

“你居然是妖！”

明清很是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素娥，下一秒，明清就抽出自己的灵剑，打算冲着素娥刺过去。

李望舒一抬手，让自己的手狠狠压住明清的剑柄，不让明清出招。

“姑娘，放开我，我要斩妖除魔！”

明清看着李望舒阻止自己，心中很是焦急，他不停的让李望舒把手松开，好让自己去进行自己该做的事情。

李望舒听到明清的话，不但没有松开自己握着剑柄的手，反而还握得更紧了。

“姑娘，请让开！”

李望舒一双美目里满是威严，她看着明清，明清不服气的和她对视。

但是两人的视线一对上，明清被李望舒的眼神定在原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也不再说什么自己忙着斩妖除魔的话了。

而另一边，绿姬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带着入骨的柔情深深的看着眼前的素娥，然后一把抱住了素娥。

“你要好好的。”

素娥听到绿姬这样说，震惊的一下子抬起头来，绿姬看到了素娥的动作，她马上把素娥摁到自己的怀抱里，双臂收紧，让自己的身体和素娥紧紧贴合。

“绿姬姐姐？”

素娥的声音满是不确定和惶恐。

素娥没有读过书，也不认识几个字。但是她有一颗玲珑的心窍，她更了解绿姬。

绿姬反常的表现让她在心里涌起一种可怕的猜测。

因为这种猜测过于可怕，所以他总是在逃避他，还想着一定是自己想错了。

可是这世界上的一切，哪里是你逃避了就不用再面对的呢？

因为素娥被绿姬抱在怀里，所以素娥根本看不到绿姬的表情。

但是素娥可以凭借这几乎要连成一体的距离清晰的感觉到绿姬颤抖的身体和偏凉的体温。

“绿姬姐姐？”

素娥又一次喊了绿姬的名字。

“离开这里吧，然后找个地方重新生活？”

“你打算做什么？”

素娥震惊的从绿姬的怀抱里挣脱开来，想要看绿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