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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难过英雄关 第八十章,英雄难过美人关(三)(1 / 2)

作品:《青油纸伞

岳武看见两只大板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楼内,酒桌边,大姐听到王贵的话冷哼了一声,小丫头则长出口气拍了拍胸脯,岳哥哥送过她橙子,是个好人,可别摔坏了啊。

“哈哈哈,小王兄弟说的没错,以后我们玉女阁内姐妹的酒,她都没资格喝!”老板娘剜了楼内的白阳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脸色狰狞。

白阳被撑大三圈的肚皮已经缩小了一圈,他不能接酒饮酒,肚子早已被水幕填满。

老板举杯在白阳面前,一抖不抖。白阳不喝,他便一直举着,一动不动。

老板和白阳,一人微笑,一人摆着死人脸,看着彼此,等着彼此。

大姐又灌了一杯酒,本有醉态,此时眼里覆上更多朦胧。

“原来,是在等人。”大姐将老板和老板娘请到玉女楼,玉女楼却只有她一人喝酒。

不是大姐面子不够,而是有资格陪大姐喝酒的酒客没到。

“你,是祸乱之源。”老板出声提醒。

白阳闻言歪了歪头,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或者说,从老板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白阳想了想了,肥肚腩又缩小了一圈,点了点头,并不反驳。那能够将整座玉女楼包裹在内的酒也不知道被白阳转移到哪里去了。

“原来你和那个小周认识。”白阳若有所思,想起了香满楼内的情景。老板出场挡在周永厚面前,而不是他的面前。

小丫头却不满意了,撅了撅嘴,轻声嘀咕道:

“早认识了。”

小丫头声若蚊蝇,只有抱着她的大姐听到了。大姐突然醉眼迷离地笑了起来,笑语如银铃,似春雨潜入夜,无声润人心。

她兀地想起了花红妹妹去城内散步了,喃喃自语道:

“出去散步,好啊,都说美人倾人倾城,我便要看看,扬州城内,有几人会为我跪倒,扬州城的墙,又会被我倾倒几面。我可是……”大姐看着杯中酒,欣赏酒中人,喃喃自醉。

白阳听着大姐的醉话,突然站了起来,缩小成了原本的体型。他的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故人,能够改变体型的故人,一个喝醉酒后,以蹂躏他作为乐趣的,女人。

“我的大姐!”白阳惊呼而动,快如雷霆,出现在了大姐身后。

‘哒!’

“你!”小丫头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

大姐栽倒在桌面上,酒杯翻到,酒渍润红了红发。白阳一手揉头,一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顿觉头胀欲裂,似有女子恐怖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尖锐刺耳。尖锐声里,小丫头吱吱呀呀乱叫,被大姐压得严严实实,快要窒息了。

“走。”声音清冷平静。

岳武和王贵呆在了原地,他们想过白阳会拒绝老板的酒,想过白阳会喝下老板的酒,唯独没想到白阳会突然把大姐打晕。

大姐乃是扬州城的第一大美女,哪里有人会这样粗鲁的对他。这是若是被各大仙门的天才们知道,白阳说不得要成为公敌。

白阳深吸口气,转身走向门外,到岳武身边的时候,微微镇定,低眉看了一眼他的手臂。岳武的手臂很白,缺血的白。

岳武看着倒在桌面上的大姐,若有所思,长长出了口气,收起了折扇插在腰间。

王贵则走到门框边,紧张地向楼内望了望。不但是他,大姐本人也不会想到,她的几句醉话会吓到白阳。

“唉,喝不下了。给你们半年时间。”白阳确实喝不下了,心烦。

老板这才收回敬酒的手,又接过老板娘手里的酒,接连喝了下去。酒不重要,有话就行。

“等我一下,我把她送回屋去。”岳武看向王贵,见王贵仍然站在楼外不动,随即摇摇头,走进去抱起了大姐。

大姐面飞双霞,嘴吐酒香,娇躯酥软无骨,霎是迷人心魄。岳武叹了口气,施展轻功,用最快的速度将她放入闺房。

“呼!”岳武长出口气,饶是心性定力如他,都不免咽了咽口水,暗道小妮子像个小妖精!他片刻不敢耽搁,便闪出屋外。

“谁!”鼻尖传来一阵冰凉,仿若贴在了冰块儿上,一张冰雕似的脸直勾勾地看着他。

岳武被得双腿瘫软,险些跪倒。

无风无声、无形无影,犹如鬼魅,寒气逼人,仿若冰雕。

“我以为你不出来了?”白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

“有辱斯文!”岳武大叫.

岳武的心乱如麻。他终于知道花红为什么讨厌他了。白阳面无表情、眼神无波,不是反问,也不是讥笑,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好像他岳武把醉酒的王红送进闺房是欲行不轨。

北斗星辰阁的弟子哪个不是翩翩君子,哪个不是一身正气!再说了,就算做什么,那也是我未婚妻!

‘啪!’岳武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将脑子里的糊涂想法拍得烟消云散。

岳武抬起手指着白阳,想要厉声呵斥,又不忍在大姐香闺之前吵闹,拔出折扇刷地摊开,呼哒哒地扇风,企图扇走自己的怒气,头也不回地跺脚走了。

白阳、岳武和王贵三人并排走在扬州城中。王贵手握双刀,紧紧贴着岳武,一会儿伸长脖子将脖子贴在他的前身嗅嗅,一会儿斜眼审视岳武尴尬的笑脸,一会儿一脸小黑屋沉迷,活脱脱一只恋主人的哈巴狗。

岳武大摇其头,被街上一个个若有所思的目光盯得烦躁不已。走出香满楼的时候,岳武的心一直砰砰乱跳,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这位少阁主没有注意到,那年杏花落雨时少娃,拉着他的手跑进了清幽的古城,今日成为大姐的少女,没有正眼看他一眼,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是没注意到,还是不愿意承认,亦或者不敢承认?岳武不知,默默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