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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一剑争千年 第六十九章,往事如水(1 / 2)

作品:《青油纸伞

岳武不敢置信地看着冬化雪,冬化雪也被这突兀的话惊得心肝乱颤。不怪他们表现失态,白阳的转变太过突然,一点征兆都没有,从脸上更是看不出任何的异样,语气平淡如水,仿佛涉及生死的大事在他的面前不过是芸芸小事。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冬化雪下意识地向逍遥峰望了一眼,不知那盘棋局是否真的分出了胜负?

“唐门的两个弟子也去了,没问问他们原因吗?”冬化雪擦了擦嘴角,狠狠地剜了风雁冰一眼。这个傻徒孙一脸茫然,除了擦脸,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擦掉了酒水和口水的风雁冰脸色精彩至极,既不敢怒又不敢言,面无表情,嘴角抽搐却被强行压制,从师祖口中经过的酒水到了自己脸上,能为之奈何?荣幸之至!

风雁冰盯着白阳,恨不得立即拔剑刺向白阳。不过此时他更加好奇的是,白阳初上华山时,我曾持剑拦他,也不见他因此动怒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一个老头一个小老头何至于此。

“嫌烦,唯一一个真正想杀我又敢动手的人被你们自己拦住了,你到来问我。对了,那一次,你们可以成功。”白阳拿出刚刚喝光的酒壶到酒缸里灌了一壶,又闪到岳武身边取走他手里的酒壶,又灌了一壶,方才回到桌面,冲着冬化雪眨了眨眼。

冬化雪随手一招,地面上变升起一把新的竹椅。白阳平静地坐了上去,然后又轻轻地向右面倾斜一点,摆出了斜视风雁冰的姿势,对着风雁冰指了指沾满酒滞的竹椅,诚挚地喊了一声,

“坐。”其实,白阳的左面屁股,因为很胖两字,受了一道凌厉剑气,坐在椅子上时感觉太过奇妙,他之所以语出惊人,也是为了找出一个借口离开位置。不然被人发现屁股受伤实在太过丢人,第一次坐下的时候又没有在意,失策失策......

“......”你他妈的,饶是风雁冰虽不是北阁才子,但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谦谦君子,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脏话,转头看向其他地方,眼不见心不烦,只是将手里的剑握得更紧了一些。昨夜比剑险胜,心情正好,为什么要来竹林遭受这一遭?风雁冰向南方眺望,不知自己那个对手,去往了何处?为何如此匆忙?

“华山派万剑冢,应天下剑士取剑。然而,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取得心仪的宝剑。可是,这求剑不但是机缘,也是一种束缚。剑士有剑之后,便与剑融为一体,所以,有剑的剑士若是想要更换宝剑,除了毁剑,再无他法,不然的,不但会让已经求到的剑失去灵气,就连更换在手的剑,也只会成为凡铁而已。我倒是很好奇,薛家小子究竟和你说了什么,让你更改了人选,放弃了身边这个敢杀你的人。”冬化雪的视线在身边的三个人身上游走,观摩着三个人的神态、动作。

风雁冰仍自一脸茫然,摆出了事不关己的态度。师祖没有和他详细说这位白阳的事,他能猜到的也不过是一丝边角,确实不懂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反正我有了剑,千金不换,你们的剑,与我无关。

岳武则无奈地摇头又摇头,不停地用折扇敲打自己的额头。他没有想到昨夜去木屋的除了唐门的两个弟子和自己外,竟然还有其他人。老头子去杀人,不太可能,没那胆子,那是去做什么呢?请喝酒?岳武眯起了眼睛,用折扇掩住了嘻嘻笑。

“话虽如此,真正会以毁剑之法更换宝剑的人,从古至今,遍观天下,能有几人,你不觉得,你当时的表现太暴躁了吗?”冬化雪一手捋着头发,一手招来一团清水,送到白阳面前。

白阳低头不语似在思考,转头看了一眼风雁冰和岳武,又将头转了回来。

“我去看看冬梅。”举杯接过绿水,随手抛给愣怔的风雁冰。

白阳化作寒风,向山间跑去,算是默认了冬化雪的说法。

正当白阳上山而去之时,岳武身子一软,抢过冬化雪手里的酒,一口灌进了肚子,软塌塌地摊在了沾满酒滞的椅子上,哪里还管什么干净与否,好半晌才回过气来,瞪大眼睛看着冬化雪。

风雁冰则呆滞地看着自己抬至胸前的空荡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锐利剑气不受控制地向外翻涌,却无法释放出去。我在华山的待遇已经这么低了吗?连一杯水都留不下,我昨夜可是帮华山胜过了一剑?一剑宗来问剑,可是我打回去的,坐不坐不下,水也喝不到?一剑宗问剑华山,什么时候成为小事了?

“冬老爷子,您,真的决定要动手?”岳武语音微颤,这一夜一日的发生的事情看似平静,实际上牵涉甚广,往小了说只与他一人的剑有关,往大了说,则事关华山的未来。

毕竟,白阳要从华山内部选弟子,在场众人已经心知肚明。那把剑,可是圣剑,一人一剑斩敌过万,这样的剑无论由华山哪一位弟子学得,对于华山来说,都是天大的机缘。冬化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对白阳动杀念,难道只是因为白阳暴躁毁剑?

这话,别说白阳不信,他也断断不会信的。按照冬化雪心心念念剑指北疆脾气,怎么可能放弃剑圣的剑法?

难道和爷爷的杀身剑有关?

岳武的眼神越发冷峻,看向冬化雪的笑容愈发的僵硬。

冬化雪镇定自若,气定神闲地小看岳武面部表情的变化,许久不语。风雁冰站在边上看着打哑谜的两人,不紧紧张了起来,心中忽然生起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你那个祖奶奶果然没有说错,你这小子的算计心已经成了习惯,总是胡思乱想,你怎的不知道我只是想去看看这位朋友呢?你怎么确定,我和你那个三爷爷一样呢?你三爷爷敢拿北阁冒险,我却不敢拿华山冒险。至于剑墙之事,却有隐情......”

岳武身子一僵,他却已经判定冬化雪不是去杀白阳,想要装傻来试探一番,待心中所想真的得到了验证,却又茫然无措起来。冬化雪徐徐起身,面向南方,低沉的嗓音嘎然而止。岳武暗道果然如此,面色平静,紧紧握着折扇。

白阳走到自己的木屋前方,却并不近前,远远地看着一大两小三个人一起在木屋前的空地上整齐如一地练拳。两个小人跟着薛铁的动作,模仿得一般无二,半点差错都挑不出来。至于薛铁的拳风与劲气,两人便模仿不得了,而大熊拳的精髓震动,更是连薛铁本人都还在摸索之中。

白阳柔和地笑了一下,缓缓地向伸出手去,仿佛能隔着虚空摸到小丫头的额头。他打眼一看便知,薛铁定是被两个小家伙威胁得没有办法,才想出了这个他打拳,让两个小家伙模仿这个办法。

冬梅的理由很充分,我们自己偷学的,又不是你教的,不用怕不用怕,白白要是生气了我罩着你,我和白白关系很棒。

冬竹的理由则是保护两人不被白阳打扰,万一白阳回来怪罪你把拳法教给我们,我替你出剑撵人,趁势夺了逍遥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