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初学黑魔法(1 / 2)

作品:《[hp]偷渡而来的东方转校生

西弗勒斯回来时端着一个银托盘,上面放着一壶牛奶、两个陶瓷杯和一大盘饼干。琼坐在长桌旁边的长凳上,低头看着地面,与两只肥硕的老鼠大眼瞪小眼。它们被绳子紧紧绑住,动弹不得,惊慌地不停发出微弱的吱吱声。

“你把它们从墙里抓出来了?”

“值得惊讶吗?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改良的飞来咒?”琼从托盘里拿了一块小饼干,“咔嚓”咬了一口,“听声音辨认方位,再对准它们施咒就好了。”

西弗勒斯把托盘放在长桌上,坐在琼旁边:“所以,你在开始练习前,需要和它们交流感情?”

“是等你来教我呀。”琼抽出魔杖,“弗立维教授和我说,每个咒语有最适合的施咒轨迹,从前我不注重这点,因为我不用做得很标准就能让咒语起效。但对待黑魔法还是谨慎一点为好,我可不想在厨房引发事故,上一期禁闭还没结束呢。”

西弗勒斯失笑:“谨慎地做违规的事情,倒是一个好习惯。”他也抽出自己的魔杖,“看好了,这是掏肠咒。”

通体漆黑、握手处刻满精细雕花的魔杖在空中画出多个首尾相接的“S”形,忽地用力向内一收。

“还挺形象。”琼评价道。她练习了两遍,然后对准其中一只老鼠,念出掏肠咒。

老鼠凄厉地尖叫起来,四条腿和躯干痉挛着,柔软的腹部冒出一个指尖大小的血洞,一截白中带粉的肠子缓缓往外抽出,直到肚子干瘪地凹下去、被抽空为止。

奄奄一息的老鼠身子抽搐几下,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死亡过程,旁边盘绕的内脏散发淡淡的血腥味。

“嗯……”琼凝神看去,“有点恶心,是不是?”

西弗勒斯一直盯着她看,没错过每一个细微表情,见她并未表现出反感,悄悄松了口气,说:“我来把这些收拾干净。Evanesco——”

死相难看的老鼠尸体瞬间消失不见了。

“漂亮的消失咒。”琼说,“下一个呢?碎骨咒该如何挥动魔杖?”

“握紧魔杖,笔直地指向施咒对象,不需要其他多余的动作。”他给她做了个示范。

琼对另一只目睹同类凄惨死去而瑟瑟发抖的老鼠念出咒语,一阵比刚才更高亢的叫声响起,老鼠的身体整个瘫软了,活像因为加了太多水而不成型的泥巴团,手脚却还神经质地抽动着。

“啊哦,我以为它会死得很快呢。”琼皱了下眉,环顾四周,拿起长桌上一把餐刀。她用拇指试了试刀锋,不太满意,用魔杖对准它,却不记得哪个咒语有磨刀的作用,便直白地下了道命令:“Sharpen!”

银白的刀刃似乎确实起了点变化。她换了右手拿刀,半蹲于地,在老鼠的颈部横着一划。

富有弹性的表皮和肌肉被切开后,血液喷射在光亮的地板上,猩红点点;而骨骼基本没有阻力,因为它们在咒语的作用下已经化为碎屑,在餐刀下沙沙作响。

她把老鼠头整个切了下来。

鲜血从断处蔓延成一滩,她把校袍的一角往后收了收,举起魔杖念道:“Evanesco。”

等一切都清理完毕,身首异处的尸体不见了,地板光洁一新,染血的刀的也锃亮如初,她才直起身,把魔杖收起来,把玩着餐刀。

“感觉怎样?”她忽然问身边的同伴。

西弗勒斯抱起双臂:“这话好像该我问你才对。”

“我的意思是,在见识了一位年轻女士面无表情地虐杀两只会对痛苦做出激烈反应的动物之后,你如何看待她?”

“我不是很明白,咒语的效果就是如此,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而且你还设法缩短了第二只的痛苦。”西弗勒斯说,“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你的冷静远远超出我的预期。说实话,我都有点佩服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琼转了个身,手肘撑在桌子上,把脸埋在掌间,“施放黑魔法需要恶意,而黑魔法的效果通常会反过来影响施咒者,对吗?”

西弗勒斯想了想,说:“确实。当我练习的时候,我会感到亢奋和满足——不是发自本心,而是由外界、由魔杖的战栗传到我的心口。”

琼拿起餐刀往空中一扔,食指朝上画圈,餐刀就在空中跳起了踢踏舞。她的目光随它移动,叹着气说道:“我感受不到。念咒时我不带恶意,所想的只是要达成这个目标;咒语起效后,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动物被折磨,我既没有满足和快乐,也没有恐惧或悲哀;在用刀切下老鼠的头时,我的心情和切开一块面包没什么两样——这是对生命和死亡的完全漠视。你不觉得可怕吗?”

西弗勒斯神色有些复杂地望着她困惑的侧脸,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不,我不这样认为。这就好比,我喜欢这些杀戮、酷刑的魔法——”

这句话脱口而出时,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如此坦率可不像平时的他。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这不代表我喜欢杀戮和酷刑本身,我又不是精神失常的疯子。如果你说的是实话,至少你不会以此为乐。”

转圈的手指停了下来,餐刀缓缓降落,刀柄落在琼摊开的手心里。

“你知道吗,在别人面前装成一个完全正常的好学生,时间一长真的有点累。”

“哦?那么见识到此刻不正常的琼小姐是我的殊荣?”

“也是我的。毕竟,躲在厨房里杀老鼠、痴迷于杀戮和酷刑的魔法,在我们的正常朋友眼里已经够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