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咒灵，那他是什么？是魑魅魍魉？”五条悟反问凤祈道，“其实不管他是什么，对于我们那些刻板的老古董来说，他都只能是咒灵。”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没人愿意提出那种可怕荒唐的猜测。”五条悟嗤笑一声道，“你会觉得很滑稽吧？即便烛龙代表了未知，即便烛龙已经是那群老家伙们的心头病。可是他们仍然不愿意有一个人站出来提出这个质疑承担责任。”

“我们的世界要完蛋了啊。”五条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像一个年近百岁的老者，仿佛看破红尘，对这个世界失望不已。

凤祈沉默不言，内心毫无波动，他看过要完蛋的世界何止这一个。

“我想要一场变革来改变这种局面。为此需要大量的新生力量。这是我选择当一个教育者最主要原因。”五条悟的态度非常诚恳，“我是真心想邀请你来我们学校就读，你之前说要考虑看看，现在考虑得如何？”

凤祈能够理解五条悟想要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可是无法理解他想要拉自己入伙这件事情，他疑惑道：“你都怀疑我跟烛龙纠缠不清还一再邀请我去咒术学校读书，不害怕引狼入室？”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不可控的因素放在自己的眼前才能控制，你在我眼皮底下还担心你搞事情吗？”

凤祈挑眉：“那你想监视我？”

“教书育人的事情怎么能说是监视呢。”五条悟立马改口，“互相交流，互相学习，大家共同进步，共创美好未来。”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老师。”凤祈“十动然拒”地摆摆手说，”你想当我老师还差得远呢。”

五条悟捧场说：“那你的老师想必是风华绝代的伟人吧？”

“不记得，大概是死了吧。”凤祈风轻云淡地一笔带过。

“呵……居然咒我死。”此时，隐去气息在门口偷听的烛龙无奈地对角都抱怨道，“看来不管是人还是神。一旦离得远了感情就淡了，连从小看着长大的都这个样子别说其他人了，角都，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用暗示我，我和飞段可没感情。”角都纠正烛龙说，“只是业务联系的同事。”

“同事感情也是感情。”烛龙往房间里瞥了一眼，五条悟堂而皇之地坐在宾客座和凤祈聊天的画面简直刺眼，他将揣在衣兜里的双手拿出来，一边灵活地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一边对角都说，“五条悟大半夜不睡觉在凤祈这儿不知道要待多久，我给你个机会和前同事交流感情，怎么样？”

“你想干什么？”角都没有完全适应烛龙跳脱的思维，只见他神秘地笑了笑，打了一个响指，顷刻间他的气息四散开来，形成了一种强有力的威压。

五条悟和凤祈同时察觉到了烛龙的气息，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五条悟条件反射地飞奔出门。

可是此时此刻，门外哪里还有烛龙的身影。

反倒是角都被吓了一跳，烛龙“勾|引”完人就跑了，留下他这个对于新世界的战斗并不熟悉的老年人，手无寸铁地面对有当代最强咒术师之称的五条悟。

得亏角都反应快，一见五条悟出来，赶紧撤退，将身形藏匿于黑暗中，再加上五条悟一心落在烛龙身上，没有分神注意到角都的存在。这才免了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