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卿失而复得的将小人鱼抱在怀里安抚，压根没有想到，他怀里的人鱼都经历了一些什么。

而这边，离索却是突然顿住脚，看向一旁的吉利，他的双眼猩红，带着让人胆寒的气势。

吉利拍着大腿和离索保证。

“老大，真的醒了，我看的真真的，那尾巴是金色的啊，眼睛真好看啊。”吉利直观的描述自己在看到那个人鱼醒过来一刻的感受。

他们虽然跟着自家老大不短时间，但是见到被老大小心翼翼保护着，睡都不给看的大宝贝人鱼，刚才砸冰棺的时候还是第一次。

只是那一眼，就让吉利差点惊艳的撅过去。

那如玉一般的肤色，精致小巧的唇鼻，即使没有了血色，都让人下意识的不想挪开目光，心里惋惜又庆幸。

惋惜这样的一双眼怎么睁不开呢？

惋惜这样子的人鱼，竟然没有生命特征。

可庆幸单纯是因为，也只有在他闭着眼的时候，他才敢小心翼翼的看一眼。

否则，和那双睁开的眼对在一起，怕都是一种亵渎吧。

“那眼黑的耀人啊，太美了。”

吉利多说一句，离索的脸色就黑一层。

他相信了顾小白真的醒过，可看到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对了，那条人鱼睡着倒没有感觉，醒了后，咋总觉得和那条小人鱼那么像呢。”

离索大脑嗡嗡作响，所有的怀疑，所有的不可置信，所有的试探和期许，一股脑涌来。

他什么都顾不得，转身就朝着水池旁跑。

他想要去确定一件事情。

或许，这就是他在辛辛苦苦寻找的答案。

就连吉利这样的大老粗都发现的问题，为什么他蠢到现在才意识到，明明，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就有所感了。

离索没有到水池，已经听到了小人鱼嚎啕大哭的声音。

这仅仅是巧合吗？还是……他真的回来了？

他没有走进去，而是垂下头，嘴唇噙动，最后露出一个笑，但是，垂下去的头，却有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顾小白，你好狠的心啊。”回来了，却不让他知道。

可，他又怎么有资格让他原谅自己呢？

那天，他突然大脑剧痛了起来，等剧痛过后，他猛然清醒了。

他开始回想起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之后，整个人血液都要停下来，他快疯了。

他是怎么办到，为了那个男人，伤害从小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小人鱼的。

他那么小就来到他身边，依赖他，陪伴他，他们曾经那样的亲密无间。

可是他，却那么狠心的将他的血液抽出来，而且，已经是七天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那把刀已经被顾小白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他嘴角噙着笑，闭上了眼。

他的人鱼开始化为泡沫渐渐升起。

他没有再看他一眼，对这个世界，也没有丝毫的留恋了。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当时只想撞死在一旁，陪着他去死。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死呢？他是罪人，这一生污秽的灵魂和血液，是死亡洗涤不干净的。

他冲到顾小白身边，将那把尖锐的刀从他的心脏处拔走。

“你们是这个世界最契合的人，你的血，或许可以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