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霁盯着花，稍作思量，便拿出块质地极好的玉石递到它面前，信花垂下花冠，“唰”一下就将玉石内满蕴的灵气吸干，然后抖动花瓣，示意还要。

陶霁继续拿出饱含灵气的灵物给他吸食，一连废了十数样，信花才吃饱了的停下，陶霁看它餍足，伸手，重新去摘。

却是“啪”的一声，竟是信花凶狠的将叶片打在陶霁手上，陶霁动作停顿，信花扬起花冠，昂首挺胸的看着陶霁。

陶霁还未觉什么，阮岁阳却是火了，什么嘛，这破花吃了师尊那么多东西，不让摘就算了，居然还敢拿叶子打师尊！

阮岁阳抬手就抓向信花。

信花重新探出根须，想要故技重施，阮岁阳却半点不顾忌，直接将它从土里扯出来。

阮岁阳扯得粗暴，那花还自己自残，被从土里拽出来时已经凄凄惨惨，叶片残破萎靡，这是阮岁阳抓的，花瓣多了个孔，上面沾着泥点，那是它自己戳的。

陶霁不用多看，就知道这花已经没用了，淡淡开口：“扔了吧，我们去找其他的信花。”

“不扔！”阮岁阳气鼓鼓的扯着信花花瓣，一瓣瓣往下拽，信花离土并不会死，被风信树记完数的信花在信节过后都可以重新把自己埋回土里。

而这朵信花也很怕疼，从它自残都只敢在花瓣上戳个小孔就能看出来，现在被阮岁阳粗暴对待，顿时整个花身都颤抖了起来，花蕊也人性化的躬下，似是讨饶。

但阮岁阳却毫不心软，还是陶霁伸手，在它仅剩两片花瓣时将它救了下来。

“师尊？”阮岁阳不解的看着陶霁。

“你把它弄死，不管再找多少信花，风信树都不会计数的。”风信花受风信树滋养而长，算是风信树的伴生，同时风信花会在死时将杀它的人打上烙印，提醒别的信花远避，这也是为什么风信花那么嚣张，却没有妖族敢朝真正打杀了它们。

陶霁将信花扔回土里，牵着阮岁阳往别的地方走。

两人沿着神识又寻了数朵信花，那些信花却都很难搞，要么像先前那朵，吃了东西就不认账，要么就干脆看都不看两人一眼，阮岁阳气得不行，常常想直接把花丛薅了。

陶霁不住劝慰，才止下他动作，阮岁阳抓着陶霁胳膊，又恼又气，“师尊，这些花都好不要脸！”

“所以才要拿它们作评比之物啊。”陶霁捏捏他手，柔声哄着，“好了，我们去下一处。”

陶霁神识探出，寻了看起来最弱最小的一朵花去，许是这朵花年纪太小，还没学到其他风信花的滑头，吃了陶霁给的东西就乖乖爬到陶霁手里。

终于摘到了花，阮岁阳开心的接过，拨弄着信花花瓣，“师尊，我们都找这种小的吧。”

陶霁点头，带着他着重往小朵的信花而去，小朵的信花确实比较好哄，但也还是有好些不愿意被摘，两人寻了许久，才得到零星的几朵。

阮岁阳猛地坐在地上，沮丧着脸，“师尊，风信花真的好难摘哦。”

陶霁挨着他坐下，语声温柔，“时间还早，我们会摘到很多的，不急。”

土……

奇特的音律响起，阮岁阳低头，手中最小的那朵信花正在抖动花蕊。

陶霁望着信花，试探性的开口：“你想回土里？”

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