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四百八十寺(五)(1 / 4)

作品:《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回到仙尊少年时[穿书]");

言卿带着金明找到他姐姐时,

金语儿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神志不清,身上青青紫紫,蜷缩在角落里,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金明双目赤红扑了过去:“阿姊,

阿姊是我,

我是金明啊。阿姊,

阿姊,

你醒醒!”他一声一声喊着阿姊,眦目欲裂,

到现在真相剥落才后知后觉自己那么多年追寻的公道是多么可笑。

金明身躯颤抖,泪流不止,

呜咽着说:“畜生,畜生,都是一群畜生!”

他过于伤心,所以没看到金语儿现在神情莫测,

浑身战栗发颤。

金明半抱着金语儿,

下一秒感觉脖颈间一阵剧痛。

嗤,金语儿尖锐的牙齿贯穿他的喉咙,顷刻间,湿润的血腥味涌向鼻腔。

金明僵硬着身体,

难以置信抬头。

而金语儿松开牙齿,

舔着血在朝他痴痴笑。她精神不正常,眼里蕴着似有若无的绿光,贪婪而陌生地看着他——贪婪是觊觎他的血肉,

陌生是因为完全不认识。

金明一下子脸上苍白,毫无血色。

言卿走上前来,沉声道:“离她远点,

她现在不是你姐姐,是个被魇占据身体的怪物。”

可是金明不信,尽管脖子已经被咬开一个窟窿,他看着金语儿熟悉的面容,还是热泪滚滚,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金明喃喃说:“不,她不是怪物。我阿姊一生行善,怎么会是怪物呢。”他双手牢牢地抱住金语儿,想起当初阿姊护在他身前的岁月,现在也护在她身前。眼睛赤红,执迷不悟说:“我阿姊不是怪物!不是魔种!她现在这样一定是被人所害!”

言卿面无表情。

金语儿盯着金明,琢磨着这次可以咬开他的头颅,就在她诡异一笑张开獠牙时。

言卿出手用红线制止住了她。

金语儿尖叫一声,碧色的眼睛恐惧地盯着言卿,浑身发颤躲在金明后面。

金明马上怒不可遏:“燕卿!你在干什么?放开我姐姐。”

言卿淡淡说:“我放开她,下一秒你就要**。”

金明红着脖子喘着气,道:“不,我阿姊怎么会害我呢……”言卿已经不想听他那些什么“不会”“不可能”。

他手里的魂丝出手,瞬间把金明也绑了起来。

言卿看着这两人,眼里满是威胁:“金兄,我带你进来,不是为了让你和你姐姐团聚的。我只是想从你姐姐这里套出点话来。”

金明对上他的神情,瞬间气血上涌,哑声笑起来:“是啊,你从来没想过帮我。其实你和仙人台的人没两样——你同样看不起我们,也不把我们当人看。”

言卿把玩着手里的红线,一言不发看着他。

金明犹如困兽,厉声质问言卿:“你看似正义,实际上你不想帮障城,你只是想报复上重天你的仇人。”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像个傻子。她都想吃了我,我还是这样护着她。”金明眼角落下一颗偌大的泪珠,却是喃喃说:“但你们怎么会懂呢。”

“你是上重天的人,你们一个个金尊玉贵,我们恐惧的魔种对你们也造不成威胁。你们就像高高在上的看客,看着我们各种挣扎、丑态百出。”金明说:“就因为我们是凡人、我们命贱,所以在你们眼中做什么都可笑。”

言卿手里的红线绕到指尾,扯了下嘴角。

离谱,为什么这样的灵魂提问,不问真正冷漠的谢识衣,而问他这个难得行善的少城主。

言卿半蹲下去,伸出手,在金语儿的识海轻轻一点,让这个女人获得半刻的平静,随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上重天的人?而且,你现在做的事,我在上重天也没少见。”

为了所谓亲情、爱情、友情去包庇一个魔种——这种养虎为患的事,谁来做都显得荒谬和可笑。跟身份无关,跟修为也无关。毕竟当局者的深情对于性命被威胁的局外人来说,只是灾难。

言卿道:“你姐姐活不了多久了。”

金明难以置信抬头:“什么?”

言卿道:“她被灌了药。”

用药物和邪功灌阳活魇,代价是生命。

言卿到障城后接触了很多人。

他年少时在障城从来没在这里享受过一丝一点的善意,所以言卿一路看来,都有种置身事外的冷漠。

他厌恶秦家的所作所为,厌恶他们对女子对婴孩的利用,厌恶他们对生命的漠视。

可在障城这座罪恶之城,谁又是完全无辜的呢?障城失踪的那些外来男女,连金明都知道生死未卜,障城的原住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选择漠视,选择纵容,甚至选择助纣为虐。魔种修了合欢邪功便如同染上性瘾,欲望无穷无尽。所有失踪的男女都被关押在寺庙内,成为魔种泄欲的工具。

言卿又低头看了金语儿一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