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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七零错换人生

“你咋知道?”

原来,跟安然的低调自保不一样,安雅这两年可谓春风得意。如愿拿到阳城市工农兵大学的入学通知书后,她两辈子第一次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大学生。学校就在阳城市内,回家十分方便,但她坚持住校,周末也不怎么回家,所以一墙之隔的安然还真没怎么遇见她。

没想到她近一年来还真干成了件大事。

“我听二华和小华说,她在咱们市里卖一种叫‘辣条’的零嘴,刚开始是在咱们两个厂之间的路上,你家铁蛋还天天买呢,后来你给做他就不买了。”银花顿了顿,“这女娃娃也是心大,卖着卖着就不满足于走街串巷,去了各个小学门口,一天能进账好几十哩!”

那确实不少,如果维持个几年,直接进化到万元户了。

“后来啊,你猜她怎么着?”

安然苦笑,“我哪知道啊。”因为知道她是穿越的,穿越前就是个小女孩,安然也没继续打击报复她,因为上辈子害她的人是真正的安雅,她不应该把怒火和仇恨加在一个对她尚未造成实质性伤害的穿越者身上。

她所做的就是防备她,也懒得管她干啥不干啥。

“她的生意越做越大,雇了好几个中学生帮她卖,跟货郎似的挎着个箱子,每个小学周围都有她的人。不过,听说最近她都不自个儿卖了,直接把辣条方子卖给想做的人,还要买的人签啥保密协议,不能把方子泄露出去,不然十倍赔偿……啧啧啧,你说她心咋这么黑呢?”

方子保密,不就是为了能多卖几个人嘛。

哟,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片子还有点商业头脑,只不过这个套路嘛,跟她看过的很多穿越小说女主角一样,都是靠卖方子(点子)起家,聪明中又透露出熟悉感。

“我估摸着,她现在手里至少有这个数。”赵银花竖起一个巴掌,很肯定地说,“我听说她一个方子就卖三百块哩!”

安然也忍不住咋舌,三百块是啥概念啊?宋致远这个科学家没日没夜的冒着生命危险一个月也才拿九十块,要知道做生意这么挣钱,还搞啥科学研究,全民做生意算了。

“光我听说的,她就卖了十几个,再加上以前卖辣条挣的,怎么也得挣了五千块吧。”

安然知道,普通小吃的成本基本只有售价的一半,她的辣条三分钱一根可是相当昂贵了,至少一根能挣两分钱,卖了近一年,银花估计的还是太保守了。

安雅现在,搞不好已经是个万元户小富婆了。

安然也心动啊,可没办法,她的丈夫现在正是被各方势力紧盯不舍严防死守的时候,她现在代表的不是安然自己,更多的是宋致远的家属。一旦她行差踏错,对方就会像野狗一样咬住她,咬出宋致远,把宋致远撕成碎片,血肉模糊。

再等等吧,为了她热爱的这片土地。

“咋啦小安?”银花拐了拐安然的胳膊。

“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儿。”

赵银花却误会了,以为是想起以前在安家生活的不愉快,“都怪我这张嘴,说啥不好偏要说安家的事儿,你别往心里去,她安雅再能挣钱又能怎么着,还不是得上咱们厂里找对象。”

安然一愣:“她找对象?”

随即反应过来,“不会是顾慎言吧?”这俩上辈子可是谈过好几年的,后来分了安雅还弄得元气大伤。

甚至可以说,安雅后半生的不幸,都是从跟顾慎言谈恋爱开始的。

“害,要是顾慎言还好咯,人长得好,工作好,脾气好,家境也好,你最近忙装修还不知道吧,她啊,胆子可大了,一个女同志,居然主动追求咱们厂的刘向群呢!”

刘向群,这名字有点耳熟啊,“是不是瘦瘦弱弱一男同志?以前是斗天会小头目?”就是去年在小海燕被她留下跟司旺八一起做苦力的小将之一,听说辞去了会长职务。

所以整个斗天会被一锅端的时候,他却幸免于难,审判的时候他倒是出去作证了,但判刑啥的跟他也没关系。

让安然说,这小子退出斗天会退得还挺及时,哪怕再多待两个月,他都要喜提一副银手镯。

“呀,你也知道啊,可不是咋的。两个月前才来咱们厂里的新工人,外头传说他是刘小华的堂哥。”也就是跟厂长刘解放有点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就他那长相,又黑又黄还瘦不拉几,你说安雅是图啥啊她?”

安雅在这一带,也算小有名气,因为家境好,住小白楼,捯饬捯饬也是个小美女。

她要是追求顾慎言,那是郎才女貌完全符合常理,可刘向群那样的男同志,就是男追女她也不该给他好脸色,更何况还反过来女追男?这也是安然想不通的地方,她总觉着,安雅应该是知道点什么。

一般穿越女或者重生女,仗着先发优势多的是找到未来大佬提前抱大腿的,她看过的很多小说都是这样。但安然不一样,她自个儿就是大腿,没有比她更粗的大腿了,她现在只想把大腿给身边真正的亲人和朋友“抱”。

想不通,安然就先放心上,现在她这根粗大腿也得挣钱补贴家用啊!

走着走着,小猫蛋咋看周边越来越眼熟,这不就是妈妈经常带她来买肉买蛋的地方吗?“妈妈,我知道哟!”

小枣儿眼睛一亮:“是哪儿?你来过吗妹妹?小野妹妹。”

最近铁蛋告诉她们,带“蛋”的都不安全,以后会被老母鸡孵成小鸡满院子跑,再也回不了家,吃不了妈妈做的好东西,长大还会变成烤鸡……所以猫蛋不仅要避着院里那几只老太太们偷养的老母鸡走,还得让别人都叫她大名。大人们是又好笑又无奈,宋致远有一次忘了叫她成小名,可把小姑娘气得哟,手叉腰,不理人。

这不,小野她是超喜欢哒,大声说:“智游市场哟!”

“嘘,咱们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见。”赵银花激动得龇牙咧嘴,一双小腿都快发抖了。这自由市场她也常来,可关键不在自由市场,而是市场后头那片低矮的破房子,这以前可是个链条厂,后来先后被日本人和国.军占领,轮番糟蹋成了废墟。

但再怎么废的地方,只要曾经是个大厂子,她就觉着肯定有点剩的废铜烂铁。而去年来买手套的时候她就发现,有好几个地方的地板踩上去空响,应该是有地下室的。

只不过她胆子小,不敢一个人来,当然也没安然头脑灵活,两个人来还能做个伴儿。

安然是谁,现在的她只要有合法赚钱机会那是不会拒绝的,家里这么多张嘴等着吃呢,人宋大工程师觉着搞栋房子已经耗费了他的洪荒之力,现在已经沉迷科研无法自拔,不管大家伙吃啥喝啥了。

说着,两个大人抱着俩孩子,就悄咪咪的摸进破房子里,顺着上次的路进去,银花一路走,一路用她的脚试探,哪儿是空的,哪儿是实心的。她一女同志能在轧钢车间当上小组长,在专业技术这一块,很多男同志都不是她的对手,那可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不,踩到了:“小安这儿,这儿是空的!”

俩人赶紧把孩子放下,拿个锤子敲了敲,可不是嘛。旁边厂房地板上有块腐烂的木头门,一拉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地洞,俩人正高兴呢,安然忽然发现不对劲,这门把手比屋子里其他地方都干净,不像是几十年没人碰的,而且地窖门周围的灰要比门板上的厚,应该是近期有人动过门。

“我觉着咱俩怕是要白高兴一场。”

赵银花被一瓢冷水泼得冷静下来,可内心还带着点侥幸,总觉着说不定还有没被人发现的好东西,“不管了,咱们还是下去看看吧,你看着孩子,我去。”打亮手电筒,她咚咚咚就顺着楼梯下去了。

安然把俩孩子拉到身后,不让她们靠近地窖口,之所以敢来,那是因为现在是白天,外头不远处就是几十个倒爷。况且她篮子里有两根宋致远做的简易电棍,一般毛贼电一下半天起不来,她还是有自信的。

“妈妈,嘘嘘。”小猫蛋玩了会儿,想起个大事来,出门前汤圆醪糟喝太多了。

“等会儿啊,等你银花姨妈出来,咱们去外头树根子底下尿。”

小枣儿还是头发黄黄的样子,胆子也特小,紧紧拽着妹妹的手,不敢说话,其实她也想尿。

“妈妈,好热鸭。”小丫头假模假样的扇了扇手。

安然早知道她的小伎俩啦,在她额头一摸,热啥热啊,一点汗也没有,果然安文野下一句就是:“妈妈我,可以,吃,冰淇淋吗?”

“噗嗤……小馋嘴。”前几天包淑英跟她说孩子会骗冰淇淋吃了她还不信,因为她从小怕热,没到夏天她就会热得满头大汗,每次为了给她解暑都会把西瓜和冰淇淋放冰箱里,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她馋这些东西的时候就会装热,一会儿说“热死啦”,一会儿拉姥姥的手摸额头,“姥姥我是不是发烧了鸭”……包淑英是老实人啊,每次都会给切手指头大小块西瓜,或者用小调羹给她舀一勺冰淇淋。

上了几次当之后才发现只要她妈妈不在家,她一天最多能发四五次“烧”,但只要她妈一下班,那就是啥毛病都没的健康宝宝了。

安然气得哟,这么小大就会耍心眼子,以后还得了?但包淑英拉住了,让她别发火,等下次再装病的时候再教育,而且语气不能太严厉,那可是全家人的心头宝呢,她心疼。

这不机会就来了吗?安然蹲下.身子,跟女儿对视:“安文野,你最近是不是很喜欢吃冰淇淋呀?”

“是哒。”不过,她可是很会看脸色的,发现妈妈好像不像以前一样和蔼可亲,立马咽了口唾沫,追加一句解释:“只有,热,才……才吃。”

“那你天天都热吗?”

“嗯呐……不热,妈妈在家,我不热。”她吸溜口水,“现在热,超热哒。”

还面不红心不跳的小骗子,安然故意问旁边:“小枣儿,你热吗?”

然而,小枣儿却是个非常老实的孩子,“阿姨我不热,一点儿也不热哟。”

被好朋友当面拆穿的小猫蛋,立马低头对手指,不敢看妈妈了。

得吧,原来这孩子撒谎是无师自通的,估计是总结出“热”就等于“冰淇淋”的规律,逻辑思维太强大的孩子真的是……不过,安然也瞬间反省,自己也有问题。要不是她每次舀冰淇淋给孩子的时候都要念叨她怕热可以每天吃一小勺勺的话,孩子又怎么会发现深处隐藏的因果关系呢?

孩子还是好孩子,只是大人疏忽了。“乖乖,你是不是想吃冰淇淋才说热的呀?”

小猫蛋低着头,声若蚊蝇:“嗯。”

“那要是妈妈告诉你,不热的时候也能吃冰淇淋呢?你还会热吗?”

果然,小吃货的眼睛刷的就亮起来:“那我,不热啦,一点儿不热啦!”

安然摸了摸她软乎乎的小脑袋,“想吃冰淇淋你只管跟妈妈说,跟爸爸说,跟姥姥说,只要能吃都会给你吃,因为这跟热不热没关系,而是为你的健康考虑。”

小猫蛋似懂非懂,但她知道妈妈的意思,想吃啥就直接说,不用撒谎,撒谎不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