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藏被卡卡西带进了审讯部，他抱着帕克，盯着对方比自己高了不少的背影。

他八月才到十五岁，满打满算有记忆不过十年，**术还没学到精通，人际交往几乎为零，每天脑子里想的只有新术还要练习多久，杀完人怎么消除木遁的痕迹，还有绝不能暴露的任务要求。

到第六班这几个月他只出了一次任务，其他时间都在学习。现在旗木卡卡西带他到审讯部，是想把他培养成间谍，还是想知道点什么其他信息？

卡卡西往旁边撤了一步，把天藏花里胡哨的面具暴露给桌子后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给他做个测试，”卡卡西说，“刑讯间谍类，测试不通过就在你这里练到通过为止，越快越好。”

“越快越好？”对方的视线从天藏身上移到卡卡西的面具上，“那得多用药，代号呢。”

天藏报了代号，暗部的。

对方一口拒绝了他们。

他对卡卡西解释：“三代目下令，根部出身的忍者如果需要补充训练，特别是一部分需要药物辅助的训练，都由团藏大人负责，把他送回根就行。”

卡卡西头一次听这个规定，不过根在暗部的忍者只有今年刚加入的天藏，想也知道这条规定为的是谁。

那就只能找三代火影了。

猿飞日斩随手签了申请，让他们拿着去找团藏，天藏看卡卡西没有动弹的意思，带着帕克自己退到了门外。

帕克挥了挥爪子，示意他可以走了。

门里传来一点模糊不清的交谈声：“……村外……任务……”

天藏想了想，换上在根时使用的面具，安静地走远了。

——

“请您允许我在村外履行职责。”卡卡西半跪着，戴手套的指尖扶着地面，“二队任务机动性强，在村内接到情报再进行支援会错失最佳时机，普通任务各班班长就可以自行决定，不需要队长指手画脚。”

猿飞日斩垂眼看着这位曾经堪称惊才绝艳的忍者：“暗部在国境周边也有驻扎部队，你想要他们的指挥权吗，卡卡西。”

“不敢。”卡卡西的头垂得更低了。

“那么，为何要到村外行动？”猿飞日斩看着不远处的四代火影，额间挤压出几道皱纹，“觉得自己不配担任队长？但——这是我的决定。”

晨风携着火影楼后孩童的嬉闹吹进了窗户，隐约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和年轻**声的叫喊。

“快上课啦——都赶紧给我回教室去！”

他还有什么理由？还能有什么说得出口的理由？

卡卡西听见那些笑声，感到还未痊愈的伤口连带着半边脸颊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疼，四代火影冷静的目光透过他背后的护甲扎在身上，对方的眼睛曾是卡卡西见过的最清澈湛蓝的，就像现在窗外明净的天空。还有面前自上而下的另一股压力……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他平静地说，“队内考核不达标的小队任务减半，需要有人完成，暗杀部队不需要坐在后方的队长。”

“更不需要事倍功半、本末倒置的制度。很多情报不能离开木叶，你知道吧。”

卡卡西掏出一个卷轴，双手举过头顶：“请您放心。”

卷轴里是一份详细的报告，阐明了二番队日后可以采取的任务模式，一旦建立起来，不仅可以提升效率，还能和情报部队与边境部队互相支持。

除了一点——

“没人舍得毁掉趁手的刀。我也一样。”

“武器只是武器。苦无有裂口就需要被丢弃，新的总比旧的锋利。”

三代火影没再说话，也没让卡卡西离开，他起身走到窗前，自东向西将村子收入眼底。

医院、商业街、日向、宇智波，每个方向是什么片区，亲手将木叶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的他一眼便知。

卡卡西把自己当成苦无，但他不清楚的是，这把苦无不是可以批量生产的制式产品，却像是四代火影遗留的飞雷神苦无，数目寥寥、威力巨大却并非谁都能使用。想要的人数不胜数，想毁掉的人也不在少数，在村里一样、离开村子更是如此。

“我给你不限次数的离村权限，小队三个月回村一次，可以申请延长，一次可以领取多个任务，相关情报会同时送到你手中，必要时允许你先支援再通知，”沉默许久后，他背着手，语气沉沉地说，“但是，有两个条件。”

“是。”卡卡西俯首。

“第一，不许失败。只要失败一次，所有权限立刻收回，你调回一番队做普通队员，接受一切处置——包括回收写轮眼；”猿飞日斩回到办公桌前，“第二，保护好……你们都还很年轻，卡卡西。水门的意志，要靠你们传递下去。”

“……是。”卡卡西的拳头骤然收紧，他闭上眼，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请您放心。”

不论是木遁、写轮眼，还是他自己，只要是影响村子安定的因素，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

离开火影楼后卡卡西回暗部宿舍洗了个澡，在医疗室简单处理了战斗中裂开的旧伤，感觉自己精神不错，就去了二队队长专属的办公室，准备直接把演习总结写一份出来，顺便处理一部分遗留的情报。

二番队队长死于三月的一次任务，他活过了木叶与云忍的战争，却和很多人一样倒在了和平刚开始的时候。卡卡西曾经是他小队的一员，他接到任命时想，也许三代火影决定新队长时也考虑到了这个因素。同一小队的人总比其他人更熟悉队长的行事风格，也更容易接手相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