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治疗，斯内普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和汤姆一起。这当然没什么必要，但今天下午汤姆的课程是魔药课，下课后他对上了汤姆投来的目光，就知道自己估计躲不掉了。

两人一起走向了校长室，汤姆在斯内普前面半步，出于某种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对接下来可能发生之事的恐惧，他走得很慢，迫使斯内普也放缓了脚步。

斯内普个子很高，即使是未来已经成年的伏地魔都比他还要低一些，更不用说现在只是十几岁少年的汤姆了。只要微微一低头，斯内普就能看到汤姆头顶的发旋，这样的角度有些新奇，斯内普慢吞吞地走着，垂下眼皮看着少年浓密的黑色卷发，想着自己的事情，往日飞扬的袍角蔫蔫地垂着。

沉入自己思索的两人并不知道这样的场景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有斯内普在身旁，几乎没有敢向汤姆打招呼，深受好人缘困扰的汤姆享受到了难得的清静，来到了校长室门前。

汤姆率先推开门，随意地向里面望了一眼，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走在他身后的斯内普还没来得及看到里面是什么样子，就先被汤姆骤然苍白下来的脸色吸引了注意力，他犹豫着把手放在了汤姆的肩膀上。

“里面是什么？”

“我以为脱敏疗法至少会循序渐进？”汤姆平缓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盯着门说，“但显然邓布利多把他这辈子见过的血腥场面都复刻出来了……和里面的场面比起来，我甚至觉得钻心剜骨都算是仁慈文明的友好手段。”

邓布利多构建了一个幻境，里面是战火、硝烟、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和断裂的骨茬，血液，构图结合了他在一战和二战中的所见所闻，还有麻瓜猎奇的描写和头脑的想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样一位慈祥的老人心里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场面。

第一天，进入房间之后汤姆的腿就软了，一步也迈不动，被斯内普架着勉强走了几步后干脆利落地倒在了斯内普的身上。

第二天，和第一天没什么分别。

第三天，汤姆艰难地向前走了一步，在晕倒之前伸出手拽住了斯内普的袖子。

一周过去，他终于能在幻境中保持住清醒的意识，并在邓布利多终于停下魔法后，主动接过了斯内普递给他的缓和剂一饮而尽。“我确信你想杀了我，阿不思，显然你比我还需要心理医生，”汤姆虚弱地说，“就算是贝拉都不可能把人搞成那种变态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