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内设置了反幻影移行咒，汤姆和斯内普统一认为骑扫帚很蠢，凌空飞行虽然很优雅但一直和伏地魔绑定在一起，那么前去禁林的方式就剩下靠徒步了。他们大概走了十几分钟，但就是这短短的时间里，夜幕已然笼罩了整个世界，月亮自东方升起，悬挂在密林之上。

汤姆的心情不错，从他告诉斯内普真正的告密者起，他就在等待着小天狼星偷溜进霍格沃茨的这一天，现在他终于等到了。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站在禁林入口时，每一处丛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稳妥起见，汤姆还是给自己和斯内普使用了夜视咒。

先前看到的橘黄色的大猫和黑狗已经不知去向，预备着亲手抓小天狼星回去的汤姆扑了个空。但这也不算时预料之外，小天狼星能活动的范围并不大，多来几次禁林总会遇到的。至于今天，来都来了，去禁林找些不太容易搞到手的材料也不错。

“你在找什么吗？”当汤姆终于不再四处观望时，斯内普才试探着轻声问，“还没来得及问，你需要什么材料呢？”

“有不少，我最近在为召唤生物制造炼金身体。”汤姆思考了一下，一一列举，“蛇怪皮、独角兽血、莫特拉鼠触角、罗马尼亚长角龙角、如尼纹蛇卵、精灵矿石……”

都是很少见的材料，价格也昂贵，但并非不能在翻倒巷找到。斯内普疑惑地看着汤姆，不知道这位大人为什么会花费时间来做不必要的事。

进入禁林后斯内普提出了他的疑问，作为回答，汤姆笑着摇摇头，“但即使在翻倒巷，想要购齐这些东西也得花些时间，我并不怎么想等待，尤其独角兽血还是新鲜的更好一些……当然——”汤姆停顿了一下，扒开了前方的灌木丛，语气有些微妙，“你知道的，我没有钱。”

斯内普也沉默了，他这才想到眼前这个人孑然一身从未来回到这里，好像确实没有带什么资产，这几个月以来确实也不见他有什么花销。黑魔王没有钱——和黑魔王也需要吃饭放屁上厕所一样，合理又让人难以接受。

“马尔福可以提供。”斯内普没有任何犹豫就出卖了他的朋友，“如果你命令他们的话。”

“是个好主意。”汤姆轻快地回答，他回答得太过理所当然，甚至让斯内普觉得他是又有什么阴谋计划，“但既然我们今天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当是欣赏风景吧。”

虽然斯内普完全没看出来黑漆漆的树林里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但就像汤姆说的，来都来了，他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了。

他们一边进入禁林一边讨论着召唤术，这是一项将魔法、魔药、炼金结合起的伟大创造，斯内普负责了魔药的部分，汤姆曾经想过要拉邓布利多加入，但那位老人婉拒了他的邀请，理由是他的年纪已经拿不出更多的精力在研究上了。于是剩下的部分只能由汤姆独自完成。

这几个月来汤姆的进展也同样不少，在禁林里拨开灌木丛的时候，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一些自己的设想和作为支撑的原理，从他嘴里冒出了不少炼金词汇。而斯内普作为魔药大师，触类旁通之下对炼金术也有一定的造诣，听得懂汤姆的描述，也愿意与他讨论。

在他们都不怎么在意的时候，他们已经穿过了禁林的外围，来到禁林深处了。

不知为何，今晚禁林异常的安静，除了风吹过树木的沙沙声，就只剩下他们交谈的声音了。斯内普停下脚步，他忽然意识到，他们一路走来竟然没有发现一样会动的活物。他不怎么光顾禁林也知道禁林的危险在于里面的神奇动物们，尤其是禁林深处，有些未知的神奇动物甚至连他遇上时都要小心对待。

但为什么今夜的禁林如此安静呢？

“你也发现了？”汤姆轻声问，他从衣服里抽出魔杖，握在了手中，“看起来禁林里发生了些我们不知道的事，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我们，但小心为妙”

斯内普点点头，他没有说话，沉默着紧紧握住自己的魔杖。

两个人小心地向前走着，他们都不能确定前方是什么。

连讨论的声音都消失后，周围的一些就显得更安静了。安静的环境里，任何一点响动都足够引人注意，连他们刻意放得轻巧脚步声和衣摆触碰树枝的细小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在某一个瞬间，汤姆听到了身旁清浅的呼吸声。

就是这么极为细微的声音，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晚上，汤姆却久违地找到了被陪伴的感觉。身后是他的同伴——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心跳就变得聒噪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

砰、砰、砰……

“再向前，就到了如尼纹蛇活动的区域了。”就在汤姆几乎要忍不住捂住胸口时，斯内普忽然开口提醒到，专注观察着周围环境的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话打断了老上司此时丰富的内心戏，他现在依旧警惕着周围的环境，“有传言说更深处还有人头狮身蝎尾兽，如果我们遇到的话……”

就在这时，旁边的灌木丛忽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