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达便继续问这老大娘。

“哎呦！那黄家大姐实在是太惨了！对喽，你是咋知道，那黄家大姐是被山上的长毛子给害的。”

老大娘道：“有证据呗！六十多年前吧，咱这兴安镇附近的岭子里，住着一伙长毛子，那长毛子的首领外号叫‘闯三关’。

他每杀一个人，都会留下一把拴着红绳的短镖，那镖身上刻着字呢！就刻着一个‘三’字。

那黄家大姐和冯家大哑巴的尸体旁边，都放着这么一只栓红绳的短镖，镖身上正正好好，就是刻着那个‘三’字。

我这辈子并不识得字，还是想当年俺当家的跟俺说，那‘三’字啊最好认，三个横杠，就念‘三’。

我当时看的真真的，镖上刻着的，绝对是三个横杠。并且村子里识字的乡亲们都这么说。

还有那冯家的老二冯宝良也亲口承认了。”

“他承认了什么？”此时此刻，严达皱着眉头依然迫不及待。

“承认他从军的时候，打过长毛子呗！冯宝良说自己打仗的时候，朝着那洋毛子的首领开过一枪，当时还拍着胸脯大声叫嚣，‘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兴安镇冯宝良是也！’

你们想想，那长毛子杀人如麻，当了一辈子山大王。那得是多记仇的人呀！如今被人射了一枪，岂不是得找机会报复。

冯家老二说，自己大半夜睡得死，后来依稀听着些动静，不过自己腿脚不方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出屋子的时候。就看见一群身披黑斗篷的人，急急的从隔壁的厢房里闯了出来。

当时那冯宝良吓得半死，便站在原地也不敢说话。忽然一个穿黑斗篷的高个子大汉，走到他的面前，朝着他的肚子便捅了一刀，冯家老二倒在地上，便看着一群人骑着快马向山上的方向而去。

那冯家老二也是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俺男人他们闯进冯家的时候，冯家老二的肚子上插着那么长的一把钢刀！”

那老大娘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不忘比划。

“那刀，足有这么长！”

老大娘伸着手，按着自己烟袋杆的长度比划着，看着模样约有一个成年人的小手臂般长短。

老大娘接着讲。

“俺男人进院子的时候，冯老二也就只剩下一口气儿，还是俺男人抱着他去的中药堂。当时那中药堂的麻大夫就说，要是再晚来一会儿的功夫，那冯老二身上的血也就流干净喽！命也就没喽！其实按照这么说，还是俺男人救了冯老二一条命，俺们家还是那冯家的救命恩人嘞！”

我和严达仔仔细细的听着老大娘的话，也算是恍恍惚惚的，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其实应该是这般。

想当年那冯宝良连夜杀害了黄文燕和冯宝庆，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估计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那么两只刻着‘三’字的短镖，以此来再让嫁祸给山上的长毛子‘闯三关’。

然后那冯宝良又自己演了一出苦肉计，或许并不是苦肉计，他也是真的想死吧！便再把冯宝庆的头颅割下，抛到水库之后，一个人鬼到了院子中，拿了一柄长刀，或许这柄长刀就是当时切下冯宝庆头颅的那一把。

冯宝良将这柄长刀刺进了自己的腹中，然后伪装是披着斗篷的黑衣人行凶，便更加坐实了杀人害命者是那山上的长毛子所为。

后来冯宝良被乡邻救下，便抢救回了自己一条命。

严达思之点点头，便假意和那老大娘再次打探。

“大娘啊，按理说，想当年我和那黄家大姐也算得上是故人。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黄家大姐的命运竟然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