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紫穹天书 / 章节正文阅读

第三卷 血色沙场 第十二章 英雄扼腕(1 / 1)

作品:《紫穹天书

今夜的襄阳城内人人欢心不已,洛辰逸不仅从李庭芝那里带回来数千大宋援军而且还有百船的油盐衣料,这对于此刻缺衣少粮的襄阳军民而言不异于雪中送炭。吕文焕大喜之下亲自出城将洛辰逸等人接入自己府内。众人坐定后,吕文焕就要让人设宴摆酒为洛辰逸接风,洛辰逸一路上调息内伤,可是常安的寒灵劲何等霸道,他只能暂时压制住伤势,等有暇再慢慢化解,还好自己的浩然之气正克制对方的寒灵劲,想来恢复也不是很难的事。此时听吕文焕一说连忙拒绝道:“将军无须如此多礼,虽然此次我等运来了些物资给养,襄阳城缺衣少粮的局面得以暂时缓解,但是我们又多出了数千将士,粮食消耗每日又增加一分,若是再冲不破元军的围困,这样下去,用不了数十天这些粮食又会告罄,到那时元军有了防备再强运粮食就不大可能了。”吕文焕一听也知道自己欢喜过甚,得洛辰逸点醒,心里明白恳声道:“那依公子之见,我等该如何是好那?”洛辰逸道:“元人已困我多年,久攻不下,我们也是只守不攻,鞑子定然认为我等不敢主动进攻,不如这样,我们就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着近日粮食充足,打他个措手不及,趁机将襄阳城外围的榷场拆除,那样就打破了鞑子封锁我们供给的手段,接着再修生养息,待时机成熟以数十万将士与鞑子隔汉江决一死战,胜,则收回均州,蔡州,将鞑子赶回长江以北,不胜则退守襄阳,再向朝廷请求援兵,此乃有胜无败之举啊。”吕文焕听完拍腿叫好道:“此计甚妙啊,就按公子说的办。”忽然眉头一皱道:“可是我军多年与鞑子水师作战,战舰损失惨重再加上物资不足,一时间也来不及修复建造,一旦打起仗来,水战定然不利我等啊。”洛辰逸微笑道:“将军勿慌,你别忘了,除了鄂州的李庭芝将军之外,朝廷的范文虎将军也来到荆襄地区,就驻扎在郢州,只是苦于鞑子封锁严密,无法前来援救,他手上有十万水师将士,足以和元军水师一较高下,我来时已经和他约好,一起夹击元军,只不过我等还需派人前去接应”吕文焕一听大喜,道:“好啊。”环视厅内几位将士高声道:“不知道哪位愿意前往郢州啊。”众将一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时缄默不言,有了今晚这场夜袭,元人不加紧防御才怪,这时候要想再闯出城去,基本上和送死没有两样,谁又愿意去呢。吕文焕连问两声见仍是没有人站出来,心里不禁有了怒气,重重一哼就要亲自点将出马,忽然洛辰逸从椅子上做起来躬身道:“吕将军若是放心在下的话,洛某愿意再次前往郢州,求范文虎将军水师来救。”吕文焕有些担忧地看着洛辰逸道:“公子今晚才刚刚回来,一路劳苦奔波,还未得隙歇息,怎么能再次冒险。”水若尘一把抓住他衣袖哽咽道:“师兄,你刚刚受了不轻的内伤,还需静养恢复,怎么还能长途奔波呢?万一有什么不测,我…我…”洛辰逸想大敌当前哪能容女子在此哭哭啼啼一皱眉就要呵斥水若尘两句,一扭头看她眉宇通红一片,泪眼婆娑,显然是出于真心,责骂之语就说不出口了,扯开衣袖淡淡说道:“你懂什么,国家大事哪里能有的半点迟缓,你那全是妇人之仁。”水若尘听了身子不由一颤,缓缓收回双手,低头看着地面,泪水一滴滴打湿面纱,隐约勾勒出姣好的面容。

吕文焕却是一惊道:“怎么,洛公子受了伤?”洛辰逸不想让众人担心装作不以为意道:“将军不用挂心,只不过是一点小伤,休息一晚就好了。”吕文焕信以为真笑道:“我就说,以公子武功之高还有谁能真的伤了公子,可是公子虽然无大碍但还是在城中休养一段时间比较合适。”洛辰逸欲要劝说,一旁张贵上前道:“小将愿意替统制大人和洛公子走这一趟。”洛辰逸回身惊诧地看着张贵道:“这怎么使得。”张贵沉声道:“莫非,洛公子认为张贵本领不济,怕我误了大事?”洛辰逸慌忙道:“将军莫要误会,辰逸怎么敢这么想,此次前来两位将军以巨斧开道,断船破索,所过之处敌人皆是望风披靡,如此行为当真是英雄了得。”张贵谦声道:“公子过誉了,小将这点微末功夫怎么能和公子相比,既然公子有伤在身,此次郢州之行就交给我吧。”洛辰逸目光在大厅内扫了一圈轻咦道:“刚才没注意,这里怎么不见张顺将军啊,他在哪里啊?”张贵知道张顺为了协助自己营救洛辰逸,冒死拖住了那个带着银质面具的蒙古驸马,自己返城的时候却没有见他跟来,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唯恐洛辰逸知道后大怒之下带伤前去找蒙古驸马拼命。只能回道:“蒙古水军人多势众,张顺可能为了为了躲避敌人藏在哪里一时不能回来也是有可能的,公子先前去休息,或许明日天亮他就回来了。”洛辰逸看他脸色不对,环视周围,其余人也是神色惨然,疑道:“当真如此?”张贵就要称是,忽然门外跑进来一个兵士,慌慌张张一进门就跪倒在地。吕文焕见了不悦道:“大敌当前,你身为传令兵,怎能如此惊慌失礼,让其他兵士见了成何体统,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先杖责五十再说。”那小兵一听连忙磕头求饶,洛辰逸看他可怜劝吕文焕道:“将军先别急着责罚,先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再行论处也好啊。”吕文焕不愿意驳洛辰逸面子,对那小兵气呼呼道:“你有什么事要禀告,快点说吧。”那小兵嗫嚅道:“禀告将军,刚才,刚才元军派人……”吕文焕怒喝道;“他们派人怎么了,你说清楚,怎的如此婆婆妈妈,再不说把你拉出去斩了。”小兵身子一咬牙道:“元军派人将…将张顺将军的尸身送来了。”洛辰逸面色大变,一步冲到小兵身前抓着他的肩头叫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小兵双肩被洛辰逸抓着,洛辰逸用力之大使得他肩骨关节咯吱咯吱作响,几乎断裂。面色发白痛声道:“小人不敢欺骗将军和洛公子,此刻张顺将军尸身就在门外,公子如是不信可以出去察看。”洛辰逸听了顾不得其它松开手,一跺脚跑到屋外,其余人也是纷纷跟出去,只留下小兵两眼翻白,抚着肩头淤青瘫坐在地上。洛辰逸冲到屋外一看,一副蒙了白练的担架正搁置在庭院中,走过去掀开白练一看,一个大汉披甲执弓,怒气郁勃一如生时,不是和自己一同前来的张顺又是何人!心中悲痛,忍不住抚着尸身豪豪大哭。水若尘见张顺殉国,内心也是伤感,轻步走过来,忍着泪水柔声安慰道:“师兄不要太伤心,我们一定要查清是谁下手杀了张顺将军,然后才能报仇啊,所以师兄还是先保重身子要紧啊。”洛辰逸听言缓缓止住了哭,细细查看张顺尸身,眼见他身上血迹斑斑点点,染红了战甲,解开甲衣一看,上身内衫居然破有数十个小洞,仿佛被无数箭矢穿过。又解开上衣,见张顺的胸膛不仅同样有数十个血洞,心脏处更是被一剑贯穿,整个胸膛还微微凹陷。洛辰逸抚过胸口,触手隐隐涌出一股寒气,冰凉冻人。蓦地双拳紧攥,用力过大,指甲都将手心戳破流出血来。双目笼着一层血红色仇恨,咬牙道:“‘寒灵劲’,‘大密宗手印’,‘星辰雨落’,张顺将军是死在这三门功夫下的,天下间能同时精通这三门功夫的除了你还有谁?常安!从此以后我洛辰逸与你不死不休,不杀你为张顺将军报仇我洛辰逸誓不为人。”

洛辰逸猜的不错,张顺确实是被常安以‘星河剑法’和‘大密宗手印’杀死的,那日常安用‘青烟浮水’鬼魅般出现在张顺身后,因为他帮忙救走了洛辰逸,心中自是对他恨极,下手丝毫不留情。张顺闻声一回身,就看见眼前浮现点点星光,带着咝咝破空声朝自己袭来,他虽也是习武之人,但是又如何同常安相比,刚刚举起大刀未及格挡胸前就一阵剧痛,铁甲根本没有任何阻拦效果,被常安手持断剑以快手法刺破了无数血洞。张顺生性神勇,不顾身前血流如注,一声大吼举起大刀朝着常安当头劈下,常安一声冷哼,脚步一晃避开刀锋欺进张顺身前,左手拍出,一记‘大密宗手印’正中胸膛,张顺喷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都被寒灵劲震得错了位。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喘着粗气怒视常安,口中满是鲜血,不能言语。一会儿兀自挣扎站起身来,以刀拄地一步一颤挪向常安。常安见他这样也是心里敬佩,怨恨之心也是去了大半,看着张顺轻声道:“好汉子,你若是答应不再相助洛辰逸与我为敌,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张顺听了面露嘲讽,口中含糊道:“洛公子…洛公子是大侠,他足智多谋,又一心报国,大宋有了他抵得过数万将士,我…我张顺能为他效力,死而无憾,你一个鞑子驸马,如何能和他相比,要我听从你的话,简直是痴人说梦。”说着已经挪到常安身前,手上发软无力,但还是举起大刀朝常安砍去,此刀去势极缓,连三岁孩童都能避开。常安见状无奈,轻轻说道:“看你还算忠勇的份上,我便不辱你了,好汉子,给你一个痛快吧。”身子一动,如电光火石伸手在张顺胸前一点又退回来。一来一回快如闪电,船上其余蒙古军士只是眼前一花,仿佛常安根本没有离开原地。张顺却身子一颤,大刀再也砍不下去,身子扑通一声如同一个麻袋倒在常安脚边,常安幽幽一叹,丢下指间夹着的半截滴血剑尖,身形有些落寞,一步一步往岸边蒙古大营走去。

水若尘听见常安这个名字不由眉间一动却没有出声,吕文焕等人不知道常安是谁,当下问道:“公子说的是谁?”洛辰逸恨声道:“就是今日那个带了银质面具的人,是他杀了张顺将军。”众人一听尽都哗然,吕文焕皱眉道:“今日我在城门上,远远见蒙古士兵都尊称他为凌安驸马,虽然看不见他的样貌,可是据我所知蒙古几位驸马中论名号身形也无一人和此人相同啊,而且先前与我对阵的蒙古军营里也没有这个人,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蒙古军中的?抛去其他不说,但是他的功夫就当真可敬可谓。”洛辰逸冷笑说道:“忽必烈近几日才亲口将最宠爱的妙言公主许给他,但他可不是蒙古人,将军不知道也很正常,论根底他可是咱身后不远处,那江陵的人呢。”吕文焕奇道:“莫非洛公子知道他的底细,那早先为何不与我等说明?”洛辰逸淡淡说道:“将军不用过虑了。在洛某人看来他只是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真名字示人的无耻小贼罢了,成不了什么大气,有朝一日我定会亲手提了他的首级祭奠张顺将军。”吕文焕道:“那就好,那贼子武功再高也绝对不是公子的对手。”洛辰逸微微一笑,摸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面上忧色更深,以他现今的本事,思量:“若让他再成长一段时间,除了师尊任逍遥出山,自己和师妹联手恐怕也敌不过他了,必须尽快将他铲除。”

吕文焕走过去吩咐士兵厚葬张顺。张贵抢步上前道:“小将明晚就出发,前往郢州,以求接来范文虎将军的水师。”洛辰逸叫道:“不成,那贼子就在蒙古军中,你不是不知道他的功夫,这样出去一旦被他发现绝对回不来了,还是我去为好。”张贵苦笑道:“公子错了,正因为那贼子武功太高,只有公子才能与之抗衡,如果公子前去郢州,被那贼子知道后潜入襄阳城内行刺几位大将,几位将军恐怕无人能够幸免吧,所以郢州也只能小将前去了。”吕文焕几人听得背后冷汗直冒,他们可不想洛辰逸前脚刚走,自己后脚就被常安摘了脑袋,跟着连连称是。洛辰逸一思量也是这个道理,虽然心里十分为难,但还是忍痛答应张贵带人前去郢州求援。几位将军了却一桩心事,纷纷松了一口气,张贵和洛辰逸等人又在张顺坟前跪祭哭拜了一番才散去。就送洛辰逸和水若尘回房休息

...

...